我爱喝糖水

瞎写

天使之死

cp:gency 医闹 麦天使 【微量】76天使/双飞组倾向
针对最近天使的改动有感而发 献给Mercy Main们


死神是在倒威士忌的时候看到那则新闻的。
金黄色的酒液顺着杯壁缓缓流下,白色的泡沫漂浮在起伏的表面上。他没注意,威士忌溢出了玻璃杯。
“——著名医生、医学家、基因工程专家安吉拉·齐格勒于10月14日下午三点,在突尼斯遭恐怖袭击不幸身亡。”
死神紧紧地盯着电视屏幕,威士忌酒瓶的瓶颈因他突然加大的力度而倏地裂开了,散发着浓郁麦芽气息的威士忌霎时间洒了一地。
“截至目前为止,尚未有任何组织宣布对此负责。”
他松开了手,任由酒瓶砸落在地上。
屏幕上有她的照片,穿着白大褂、束着金发的美丽女人微微笑着。
电视台用的是彩色照片,但在死神的视野里,那张照片上的每一种颜色就像是退潮似的飞快地褪去,只剩下冰冷的黑白两色。
——就像被猛地拉开了闸门,尘封已久的往事铺天盖地地扑了过来,挤占了死神的脑海。
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圣歌。
主持人开始介绍安吉拉·齐格勒医生的生平,死神听见了那个无比熟悉的单词:“守望先锋”,接着,他听见了那个早已被自己抛弃的名字。
加布里尔·莱耶斯。
死神拿起放在不远处的遥控器,狠狠地砸向了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撞击声过后,整个房间陷入了深深的沉寂之中。
“……出来。”
他的声音阴沉暗哑,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只听见角落里传来了一阵窃笑声,紫发的拉丁裔女人双手抱胸,半是同情半是讥讽地看着他。
她一边咯咯笑着,一边讽刺地开口道:“哎呀哎呀,大名鼎鼎的雇佣兵‘死神’现在居然看起来如此失魂落魄——”
死神的眼神冷酷如冰窟。
“well,我猜你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女人转过身,一只手伸了出去指着那台被毁掉的电视,眼神闪烁,“很不幸——”她拖长了最后一个音节,“这确实是真的。”
“Mercy is dead.”
“你要怎么办呢,加布里尔?”


“Hello,这里是杰西·麦克雷——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个号码,但是假如你有活儿的话,留下你给的酬劳和任务内容,也许我会有点兴趣。”
语音信箱的预设留言结束了。
温斯顿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他想麦克雷大概知道那个消息了,可是要让他再去向麦克雷重复一遍的话,未免显得过于冷酷了些——无论是对他还是对那个牛仔来说。
但是最后温斯顿还是强迫自己按耐住心里的那种不适感,尽力用一种冷静的口吻说道:“嘿,杰西,这里是温斯顿——”
“葬礼,定在了下周三。”他停了下来,因为刚刚那句话透露出的悲伤与愤怒太过明显了。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在苏黎世,只有我们这些人参加——一个私密的葬礼——是她想要的。我觉得、我觉得你应该来。”
“不、不是应该来,你必须来,杰西·麦克雷,你必须来,她会很高兴的。”
温斯顿渐渐拔高,但又突然沉默了。
“……我知道这很难,但是——”
“闭嘴,猴子!”
电话被接起来了,男人醉意满满、口齿不清地声音传了过来。
“闭嘴!你他妈想让我去圣安吉拉阁下的葬礼?那个为了什么狗屁和平去死的傻娘们?”杰西·麦克雷满嘴都是必须被消音的脏话,但他嘶哑的嗓音却背叛了他,“F**k you,温斯顿!F**k you!”
然而当他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温斯顿直接粗暴地打断了他的咒骂:“——去还是不去,直接给我一个答案,麦克雷。”
话音一落,沉默笼罩了两人。
温斯顿只能听见电话那头男人粗重的呼吸声,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说不出口。
科学家很清楚这一点,他抬手扶了扶眼镜,语气舒缓了下来:“苏黎世见吧。”
“她会很开心的。”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而电话那头的杰西·麦克雷,直接把听筒摔到了地上,任其将地面上一个个空酒瓶子撞倒在地。
“Shit!”他大喊一声,双手捂住了脸,狠狠地抹了几把,“Shit!Shit!Shit!”
接着,他冲着空荡荡的房间怒吼道: “为什么你非要去做医生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做个没脑子的城里小妞儿不好吗?”
最后只剩下喃喃低语。
“……silly girl……”


葬礼,下午三点,苏黎世。
一个半机械人无声无息地站在了教堂的门口。
他背着一把日本长刀,没有面具遮挡的面容疲倦,眼神冰冷而无机质、仿佛失去了一切情绪。
日光从斜前方射了下来,教堂的影子与他的身影融为了一体,使他仿佛置身于一个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
他确实是在一个阴暗角落里。
半机械人踌躇了。
他不敢走进这个教堂——不,准确地说,他不能从容地走进这个教堂。
他清楚地记得父亲的葬礼,那位叱咤风云大半生的大名阁下,他身为受到父亲大部分宠爱的幼子、在当时却无比坦荡地接受了“父亲已逝”的事实。
但现在,他身为受到那个女人大部分关注的患者,却无法做到接受“安吉拉·齐格勒已死”这个事实。
“……”
半机械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金属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他闭上了眼,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教堂规模很小,但内部的彩窗刻画得却十分精致。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驱散了所及之处的黑暗,顺便映了一地绮丽的彩光。那个瘦骨嶙峋但却神情圣洁而悲悯的男子被钉在了十字架上,俯视着一切,仿佛拥有着不可阻挡的力量。在他的下方,洁白无瑕的百合花拥簇着一具棺椁。
半机械人定住了。
一排排的长椅上仅坐着二十几个人,无人说话,但却充满了清晰可感的哀伤。
他看见一个漆黑的身影立于圣坛侧边小门的门口,一个白发老兵坐在最后一排长椅的边缘上、背影寂寥,一个胡子拉碴的棕发男人倚着墙、指间夹着一根雪茄、缭绕的烟雾笼罩了他的面容、看不真切,一个长发、高大挺拔的女人侧着头、刻意不去看那具棺椁。
可他想见她。
半机械人欲抬腿向前走去,但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另一种强烈的情绪在驱使他停下这个动作。
——他想见的她,到底是安静地沉睡在无尽的梦境之中的她,还是那个会微笑着轻斥他的她。
再也没有了。
从那天得知这个消息到现在为止,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体会到了那种被夺走宝物之后如同撕裂一般的痛苦。
眩晕感瞬间涌了上来,半机械人握紧了挂在腰间的胁差的刀柄,紧紧地闭上了眼。
——假如这一切是一个谎言呢?或是一个梦?
他睁开了眼,再看向正前方的那处,却听见站在圣坛之上的神父念道: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抛掷石头有时,堆聚石头有时;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
下一秒,那声音顿时化为了虚无,只余下了在空气中闪烁着渺小而又细微的光芒的灰尘以及那个长眠不醒的人。
他恍惚间看到了如梦似幻的金发像流水一般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If I ever find her, We nevermore will part.”
半机械人下意识地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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